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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奶糖“不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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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奶糖

官宣微博一出,靳嵐也聽聞她弟已經領完證的事。

她打了一上午電話,那小子一個不接,還有空在評論區翻牌回覆。

靳嵐氣得上腦,直奔靳天澤住處。

門鈴響得飛起,林蕪以為靳天澤幫她買衣服回來。

一開門,裏外兩人皆是一驚。

林蕪還穿著靳天澤的長T,一長截白腿光在外面,她不動聲色地扯了扯下擺,想急於掩蓋一些可能已經被對面那位誤會的事情。

最終無奈抵過解釋,化成林蕪一聲虛無的低音,“他出去了。”

靳嵐一肚子的火在見到這身穿著的林蕪之後全沒了,她笑著說,“沒事,我跟你說也行。”

林蕪請她進來,泡了杯熱咖啡送過去。

靳嵐接過,笑問,“你們同居了?”

林蕪忙擺手,“沒有沒有。”

“有也沒事,證都領了,住在一起應該的。”靳嵐環顧了眼這房子,不太滿意,“這裏做婚房還是小了點,阿澤這人就是不懂這些,回去我幫你們置辦套大的當婚房,這兩天先委屈你一下。”

林蕪跟著看了眼,心說這還不大,那要再大一點,兩個人住會不會迷路?

“不用的,”林蕪婉拒,她和靳嵐就見過兩次面,也不知道怎麽稱呼她,於是自動省略直接說,“我現在還在上學,平時住學校附近比較方便。”

“這樣啊。”靳嵐沒考慮到這點,“那先不急,等今晚回靳家吃個飯,再一起商量看看。”

林蕪點點頭。

靳嵐喝了口咖啡,越看林蕪越喜歡,要知道現在這麽主動的千金小姐可不多了,還能吸引她弟二話不說就拉著人去領證的簡直都是稀有物種。

原本她還擔心靳天澤會不會背著她玩裝樣子那套,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就他倆這速度,生小孩的事她提都不用提,感覺隨時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把這事給辦了,說不定還會超額完成。

想到這兒,靳嵐笑不攏嘴,“我早說你們兩個特別般配,阿澤當初還跟我犟,現在倒是明白了,你真是不知道他之前有多氣我。”

林蕪好像知道是什麽,問,“是退婚的事嗎?”

“不止。”靳嵐看著她眼色,又緩和道,“不過這事也是之前了,不重要。”

說了一半又不說,成功勾起了林蕪的八卦之魂,她追著問,“能說說嗎?我還挺想聽的。”

靳嵐有些猶豫,想了下提前給了她個心裏建設,“那你聽了千萬別往心裏去,真的都過去了,當個玩笑聽聽就好,不做數的。”

“嗯,好。”

“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那會兒阿澤在劇組認識了個小臨演,還挺喜歡的,非要跟人家在一起,我都跟他說了那人不靠譜,他不聽,一個沖動就把婚給退了,結果後來見了你,不還是一見鐘情了嘛。”靳嵐是個生意人,哪些該著重強調的事,心裏門兒清,“他當時為了你,生平第一次求我幫他去跟你爺爺解釋退婚的誤會,這才好不容易挽回了這門婚事。”

靳嵐說了這麽多,林蕪其實只記得三個字——不靠譜。

這算是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嗎?

空氣安靜了一瞬,正好靳天澤從外面回來。

他把購物袋遞給林蕪,自己坐下,看著靳嵐,“又什麽事?”

聽他這不耐煩的語氣,靳嵐冷嘲,“讓你今晚回來吃飯,手機打你又不接,評論回得倒是積極。”

靳天澤眼底含笑,目光全在那位回評回得相當積極的當事人身上。

林蕪剛邁出去的腳停住。

她不停地告訴自己,不知者不怪,靳天澤他姐一定不是故意處處針對她的。

她拎著手上新衣服,賠笑臉,“我去換件衣服。”

靳嵐面上掛笑,:“嗯呢。”

等林蕪換完出來,靳嵐正起身要走。

看著像是被她弟往外趕走的,因為靳嵐回頭看見她,還威脅靳天澤,“你要再對我這個態度,我就好好跟元元說叨說叨你以前那些丟人的事。”

……林蕪遲疑了一下,反應過來,那些丟人的事好像又間接和她畫上了等號。

靳天澤遠遠看她,那樣子好像是聽過點什麽內容後的沮喪模樣。

他看向靳嵐的眼神不由淩厲,聲音帶刺,“說我什麽了?”

林蕪真的不想再從靳嵐口中聽到不靠譜的小臨演這幾個可憐吧唧的字眼,她噌噌趿拉著拖鞋,攔在兩人中間,搶過話頭,“沒什麽,就是聽說了一些你退婚的原因。”

靳天澤挑起眉,“比如?”

“比如——”林蕪認真思考,用上所有能誇獎自己的辭藻,“你喜歡上了你們劇組一個長得美若天仙又傾國傾城的女演員!”

靳嵐:“?”

靳天澤:“……”

“就這些。”林蕪莞爾,看向靳嵐,“是吧,姐?”

都叫姐了,求求別陰陽我了。

靳嵐目瞪口呆,還是頭回見這麽大度對待情敵的女生,果然是有點東西,才把她弟給牢牢拴住了

她慢了一秒配合著點頭,同時看向靳天澤,希望她弟智商在線,別誤會她真那麽沒情商地離間他倆感情。

“哦~”靳天澤長籲一聲,對上靳嵐力證清白的眼神,貼心吩咐,“如果是關於我和那位貌美如花的女演員之間的故事,那確實可以多講點給她聽。”

靳嵐:“??”

這兩人怎麽回事?

一個敢誇,另一個還真敢往下接?

林蕪聽著這話舒心多了,不過看靳嵐臉色不太好,大有一副“此地不宜久留”的危機感掛在臉上。

而事實也是,沒過兩分鐘,她就脫身走了。

靳嵐走後,林蕪問他,剛才她不在,他倆聊什麽了。

靳天澤沒答,走遠了兩步,欣賞起她新換上的連衣裙。

束腰十分顯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裙子長度在膝蓋以上,那雙長腿白皙又勾人,而且米白色真的很襯她。

林蕪這人就是——不笑的時候,顯英氣,笑起來,又顯得清純。

被他盯太久,又不講話,林蕪有些不好意思,臉不由得微微泛起紅暈。

靳天澤看得入神沒註意,半晌,想起來回她,“聊了點你的事。”

“我什麽事?”林蕪指尖擦過臉,像彗星撞上地球,擦出滾燙的火星子。她心想,這會兒臉頰一定很紅,還是別看著他說話比較安全。

結果剛扭過頭,下一秒,便被那人發現,兩指捏著她下巴,毫不客氣地給她提溜回正。

手溫很涼,靳天澤幹脆貼她臉上取暖,“問你要不要賺大錢。”

林蕪眼睛瞬亮,顧不得臉紅還是不好意思,急點頭,“要啊要啊,怎麽賺?”

靳天澤被她這反應逗笑,有些不忍心地告知她這個噩耗,“不用問了,已經幫你推了。”

“推了?你怎麽這樣啊!”賺大錢的美夢破滅,好心情一下跌至谷底,林蕪嫌棄地撣開他涼到冰冷的手,氣鼓鼓地說,“我賺大錢不都有你一半嘛!你損人不利己幹嘛!”

靳天澤低了眼她小腹,擡頭看她,“我是無所謂,但一想到你挺著個大肚子在Z大上課——”

“……”

好吧,原來是這麽個賺大錢。

林蕪大概也聽說過那些豪門家庭獲得家產最快、最便捷的方式就是不停地生崽,還得是男孩才值錢,爾虞我詐的不比清宮劇遜色。

思忖半晌,她頗有些可惜地搖搖頭,“那還是算了。”

“你剛難道是在糾結?”靳天澤不可思議。

“是啊。”要是以前,林蕪還真不一定會生,但是現在,她當然要生。

她這麽好看,這麽有錢,她老公又這麽好看,這麽有錢,這不生個膚白腿長的小公主和小王子出來卷死其他豪門世家,她都覺得太對不起她被盛家辛苦找回來了。

不過靳天澤說的也很有道理,讓她挺著孕肚在學校裏招搖,她丟不起這臉。

現在再回味靳天澤剛說的話,林蕪眼微瞇,嘖了聲,“你什麽意思,不想生啊?”

“......”靳天澤不但沒這個意思,還好心幫她召喚回昨天晚上的記憶,“昨晚不是你拒絕的我嗎?”

林蕪戰術性咳嗽,狡辯道,“那不一樣。”

靳天澤向她討教,“怎麽不一樣?”

“做/愛是做/愛,生孩子是生孩子。”林蕪理不直氣還挺壯,“多不一樣啊。”

靳天澤:“……”

晚上的家宴,靳家不僅邀請了林蕪,還有盛興觀和盛夏妍也在。

因為昨天生日宴的事,盛興觀和盛夏妍爺孫之間鬧得有些不愉快。

林蕪置身事外,沒想管,但有些人偏偏就愛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無人的角落,林蕪停下腳步,仰起頭,欣賞墻上的字畫。

盛夏妍踩著尖頭高跟鞋,走過來重重地撞了她一下。

“林蕪,你是真綠茶啊,明明自己不想過生日,弄得所有人都要為你的情緒買單,你不愛過就他媽別來啊,我好好的生日會被你搞得一團糟。”盛夏妍聲音尖銳,“現在你滿意了,盛興觀幫你昭告天下了,全世界都他媽知道我是假的你是真的盛家千金了。”

林蕪根本不想跟她爭執這些,第一這是人家家裏,何必家醜外揚,弄得吃相這麽難看。

第二,她如果早知道昨天盛興觀說的要幫她慶祝是指為她和盛夏妍過生日,她去都不會去,別說的一副好像是她很想去的樣子。

林蕪不理會就要走,盛夏妍可不讓,她把人拽回來繼續冷嘲熱諷,“你真行啊,在我生日會上裝可憐賣慘,轉頭和靳天澤領證秀恩愛,你他媽是缺愛缺瘋了是吧,非要讓所有人都圍著你團團轉你才滿意?真以為自己被撿回來就是真公主了是吧?”

林蕪緊了緊牙,本來打算忍一忍的,但一聽見“缺愛”兩個字便本能地神經一繃。

對,盛夏妍說的沒錯,她就是缺愛。

從小到大沒一個人愛她,小時候沒了家,長大後沒了朋友,她就是什麽都沒有地靠著那點少得可憐的回憶裏的愛巴巴地活著。

可這一切到底拜誰所賜,某些人心裏真就一點逼數都沒有嗎?

林蕪冷冷地提唇,聲線低沈得可怕,“盛夏妍,你就是假千金這件事還需要誰昭告天下嗎?這本來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實而已,你之所以還能跟我同起同坐,說白了也是我大度可憐你沒人要,但這並不會幫你掩蓋這個事實,懂了嗎?”

“你這個賤人!”盛夏妍怒火中燒。

“我勸你嘴巴放幹凈點。”林蕪點著她左胸,直戳心臟,在她耳邊低聲警告,“你可能沒缺過愛,所以不知道,缺愛的小孩——可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真想逼我霸占爺爺全部的愛啊。”

最後的話尾音拉得很長,林蕪吊著點微啞的聲調,聽起來滲人還不好招惹。

盛夏妍胸腔起伏,切齒地睨著她,卻不敢再造次。

她其實也摸不準,盛興觀給她的一半的愛,是不是真有可能被林蕪的三言兩語就給全部瓜分走。

“林蕪。”不遠處,靳天澤看見她和盛夏妍爭執的身影,勾了勾手,“過來。”

林蕪轉身的時候,已經熟練地換回了不爭不搶的柔弱表象。

她走過去,靳天澤牽住她的手,問她在聊什麽。

林蕪看著他,眼睛莫名發酸,但還是開玩笑說,“就是你那個官宣微博太火了,我姐姐特別後悔當初拒絕了你,讓我白撿了個大便宜。”

“……”靳天澤冷哧,“你不跟我裝會斷氣是嗎?”

酸澀感越來越重,林蕪匆忙低下頭,長睫落下,沾上了眼角微乎其微的一點濕潤,她悶聲悶氣地說,“要是不裝,我就哭了,那你還想看嗎?”

握著她手的力道忽然發緊,另一只手揣進褲兜,再拿出來時握成了拳頭,掌心裏好像裝了什麽。

“不哭好不好?”他聲音輕柔,怕一點重音都會碰碎她敏感的保護罩。

話落的一瞬,他攤開掌心,一顆糯米紙溢在外邊的大白兔奶糖躺在裏面。

眼淚沒忍住,反而很兇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一顆兩顆淚珠不小心落到他指尖,林蕪深呼吸,用自己的手去幫忙擦,一邊擦還一邊不停地輕聲抱怨,“你這人怎麽這樣啊,調查我就調查我,留條底褲不行嗎?”

靳天澤薅她頭發,揉了揉,“這不是怕你又跑了嗎?”他遞了遞手,故作不耐煩地催她,“要吃就快點拿走。”

林蕪捏著一頭的糖紙拿起來,熟練地剝開,塞進嘴。

糯米紙在舌尖一下化開,齒腔裏滿是濃郁奶味。

好甜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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